周三下午三点二十分,我捏着那张用便利贴写的委托书站在筒子楼402室门口。楼道里飘着隔壁传来的麻婆豆腐香味,铁门把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番茄酱——委托人王太太在电话里说,她给儿子准备的生日布丁在午睡时消失了。
推开贴着卡通贴纸的冰箱门,冷藏室第二层确实空着个圆形缺口。我用镊子夹起边缘半凝固的奶油,在阳光下转了个角度:"王太太,您家冰箱多久没除霜了?这团奶油里冻着根猫毛呢。"
12:30 | 王太太将布丁放入冰箱 |
13:15 | 邻居老张头来借扳手 |
14:00 | 家政钟点工小美打扫厨房 |
14:40 | 楼上装修队短暂断电 |
老张头粗声粗气地挥舞着扳手:"我连甜食都不碰,糖尿病三年了!"可他工具箱底层露出半截进口无糖巧克力的包装纸。小美擦着料理台的手忽然顿住:"我打扫时看见黄桃布丁在冒汗..."说话时她的围裙口袋鼓着可疑的圆形弧度。
痕检科的老陈在电话里啧啧称奇:"你送来的黄油刀上有两组指纹,一组属于左撇子,另一组..."我转头看向正在整理工具包的装修工人大刘,他右手虎口处还粘着奶油色的墙漆。
蹲在空调外机上的三花猫突然"喵"了一声。顺着它视线望去,三楼晾衣杆挂着件沾着奶油渍的工装裤。大刘的工友摸着后脑勺讪笑:"我说怎么找不着备用裤子..."他鞋底沾着的芒果慕斯碎屑,和402冰箱里的残留物完全吻合。
晚风送来远处面包店的打烊音乐时,王太太家阳台传来"哐当"一声响。那只三花猫正扒拉着翻倒的垃圾桶,塑料盖内侧粘着半块融化变形的布丁,包装纸上留着清晰的猫爪印和某人的牙印。